荔枝-量子叠加态回归!

荔枝
好,我成功回归了(?)不愧是我. jpg
萌cp:福华 麦夏 福莫 莫欧 祁高
萌个人:罗辑 维德 Eurus.
果然除了神夏基本没什么新坑了,时代眼泪. jpg

【三体】向死而生(无cp向)

P.S.:可能有的雷点:黑程心
〔罗辑篇〕
一.
你是否曾仰望过星空?在令人不安和畏惧的暗黑夜幕上,那闪烁着的星或多或少会给人以安慰。没有人不爱星空。
除了他。
此刻,冰冷的湖水灌入肺中挤出那为数不多的氧气,他本能地伸手向上方够去,将希望寄托于浩淼的星空上,却兀的一冷。
星星仍旧眨着眼睛,一如百年、千年、万年亿年以前,不曾变过分毫。
只是他突然醒悟了。
宇宙中传来的绝不会是援手,而只可能是打击。
毁灭性的打击。
一如那星空,何曾是对他们眨眼,那分明就是一个又一个高等文明冷冷的监视。
窒息前的那一刻,他体会到了一种酣畅淋漓的逻辑快感。
尽管是那黑暗到无以复加的哲学指引的他。
宇宙社会学不像其他单纯而美好的科学。
它在诞生伊始就是黑的。
二.
“我对三体世界说话。”
他望着那些星星。它们依旧冷眼看他,于是他也以冷眼回望。
他勉强支撑着自己,开始了那一段早已构思好了的、也终将会被载入史册的威胁说辞。
淋雨兼高烧的效果此时一并体现出来,脱力感慢慢地遍布全身,他一手扶着铲子,一手从怀中掏出手枪对准自己的胸口。
自从人类与三体互知了对方的存在后,彼此生与死、存在与被毁灭的模拟方程式便被双方一遍又一遍地演算着,而演算结果毫无疑问——人类说,三体是是神,是恶魔,是一切能够一念之间决定自己生死的高位存在;而三体人则说:你们是虫子。
You are bugs.
而今,他却以自己的生命,给这方程式中增加了一个复杂的系数,妄图以一己之力改变那遥远的、光锥之内的命运。
这是一场豪赌,两个世界的所有生命体都被他压在了赌桌之上。
而他,是个敢输却又输不起、不能输的赌徒。
他闭上了眼,因为他实在不敢再多看那星空、那些自始至终冷眼相待的更高阶文明一眼了。
十秒。
短到他说出那些凛冽的威胁后还未来得及喘匀,又长到他脑中都快闪现出濒死幻象了。
他的手在颤抖。枪从开始就是未上保险栓的,也只有这样才能显出他的诚意——成为两个文明的灭绝的导火索的诚意。
好,他想。他将手枪向心口处摁了摁。我将以激烈回复你们的冷漠无视。
“住手!”三体回复道。
他彻底无力,任凭自己顺着什么鬼的东西滑了下来。
三体人妥协之后的体贴令人感动。尽管他们的目的是那样的理性,理性到冷酷。
——可那也比他的族人要强。
那些不屑于跟他同车而行的人,却因他得以生存下去。
哈哈。
谈判结束,他拖着铁锹和自己那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走着,嘴里竟哼起了山楂树。
三.
这次大概是真的了。
望着手中的蒙娜丽莎,他笑了,目光移向远方那副“巨作”。
它是某个画家漫不经心之笔,可其内容之悲壮,竟能让七十亿人同哭。
来了,他想。
面壁二百余,执剑五十年。
终是要化为灰烬的。
他索性慢慢坐下,继而向后仰去。
冥王星上,刚刚下的雪还未化,估计进入画前也不会再有化开的机会了。
他孩子气般地用四肢划来划去,似乎想画出一个维特鲁威人来。这动作毫无缘由,或许是想给蒙娜丽莎找个伴吧,毕竟它俩算得上同根同源。再不济也是个时间上的老乡。
说起来,这种毫无逻辑的行为,他又真真正正做过几回呢?
自面壁者以来,自庄颜进入冬眠,他太多的行为都是看似荒诞无稽、细想却有着令人发寒的目的的。真是对得起自己“罗辑”一名啊。
然而都没用了。
他看着那巨作。真是酷似那副星空啊,他想。
基于人的想象力,如果幸运的话,科幻有时走得会比科技更快。而有些艺术,走得比科技还要快得多。
譬如这酷似梵高笔下的“星空”,就是最好的例子。
他看着巨作中的太阳压了过来。
地球早就入画了。
这个曾入过无数画的蔚蓝色星球,终是以这样一种可谓是浪漫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四十七亿年的寿命。
那么,他有幸能在另一个维度再去陪伴地球,这自己已经照看了近两百年的星球,也是一种荣幸了吧。
那么,再见。
看着那幅巨画,他默念着,不知对谁。
或许是这个再也见不到的三维或更高维的世界,或许是对不知命运如何的三体“同胞”,或许是对过去和未来(当然,不会是他的未来了;他已不存在“未来”这个可能性了不是么?)的一切。
或许是他自己。
又或许,谁都不是。
他只是又做了一个不合逻辑,也不合罗辑的行为。仅此而已。

〔维德篇〕
“先生,马上就到您了。”
“好。”他颔首,又顿了一下,“可否容许我…抽支烟?”
门外的青年先是一愣,然后点点头,“当然可以,先生。”
他从怀里掏出烟盒打开,上次抽了一半的雪茄仍在那静静躺着。
他将那雪茄屁股拿出来放在监狱的门上,然后轻轻划着了火柴,将火靠上去,点着了它。
将火柴熄灭后,他本欲直接拿起雪茄,却无意间把它碰掉了,掉在了门的另一边,掉在了监狱外面。
“用我帮您吗,先生?”那年轻的警察好心问道。
“…不了。”他笑了,看着那半支雪茄缓缓燃着,看着烟袅袅升起,在空气中变幻着形状,然后散去。
有点好看,不是么?
可惜好看的东西,往往过于脆弱。
就如这缕烟,就似那个“圣母”程心。
程心啊程心…他笑了。她还真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。
可这种人看似大公无私,其实他们非理性到可怕。可怕到为了自己的良心好过,她宁愿出卖全人类。
而他,早在编了那支小军队、产出“黄金死神”之前,早在他对程心开那两枪之前,甚至早在他加入PIA之前,他的良心就已经冷了硬了。
他是为了真理可以放弃道德、为了生存放弃人性只留兽性的人。他早就把亲妈卖给了妓院。
卖时心情甚至都不曾波动一下。
而程心…呵。
他又想起了那时,他从远处瞄准着程心。出于个人喜好,他对她说了一番话,唤起了她的绝望。然后便是单方面的屠杀。
前两枪瞄准了大面积的躯干,在易射中的同时确保她丧失移动能力。第三枪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致命部位了。
可意外还是出了。他的右小臂消失了。
人类会很难堪了啊…看着警察与医生的到来,他笑了。仿佛是提前看到了未来的人类集体绝望。
在很大程度上,他对了,不是么?
后来的事情一次次证明了,人性这种东西,在黑暗森林这种环境下,就是一次进化的重大事故。面对那一个个道德水平基本为零的先进社会,人类便如同只会祈祷的孩子一样,在灾难来临时不由自主地喃喃着“耶稣基督”,然后在幻想和恐惧中迎来灭亡――啊,尽管他自己可能是不能亲眼看到这一天了。
这也好。
不过他还是想方设法给人类留了一个潘多拉盒子。
他吩咐那几个可靠的人尽可能地坚持研究,如有成果就送给…
送给程心。
她不是坚持人性的重要性么?就遂她好了。如果真的有末日那天,留下她来以讽刺人类,也是好的。
“先生,时间到了。”年轻警察打开了他的牢门。
“…好,走吧。”
他踏出牢门,先于那个年轻人一步,走向了场地。
身后,雪茄刚好燃尽,烟雾消散在这个关了他许久的地方,仿佛不曾存在过一般。
徒留一小撮雪一样的烟灰,在空空的走廊里。

〔章北海篇〕
他坐在自己的舱室里,沉默不语。
就在几分钟前,他已用自己的职权,将次声波氢弹锁定在了其他四艘船舰上了。
就差这最后一步。三道保险锁,是其余四艘船舰的最后却脆弱的保护罩。
他是经历了两个多世纪的人,是一个彻底的逃亡主义者,还是一个能冷眼冷心执行一次谋杀、想到每一个细节深处的人。
眼前这些孩子,虽说在这种无家可归的飘渺太空中可能会醒悟得快些,可怎么能比得上他呢?他可是一个从内到外的、客观的理智的失败主义者。
他看着东方延绪他们跑了过来,眼中有着焦急,更有着一份醒悟之后才有的冷静和绝望。
居然还有着对人性黑暗面的内疚,毕竟是孩子们啊…他笑了,设置了隔离,将他们关在外面。
他早就准备好了。不拖累他们。一人抉择。
三道防御。他边解着边安慰他们。人类花了那么久,由茹毛饮血进化出了人性。逼迫他们在几天之内完全放弃肯定不现实。
可是他可以。早在五发陨石子弹打出之前,他便决定了要抛弃道德与良心;而在他带着自然选择号以及剩余四艘船舰逃离之前,他便彻底克服了人性。
两道锁已开,他定了定神,手指向着最后一道点去。
然后――然后显示屏便成了刺眼的红色。
雪崩。
信息涌来。
警报声。
尖锐刺耳的警告。
他看着面前那三个孩子错愕的神情,竟然笑了。
他在感叹,感叹新人类进化之快,快到心已比他还硬。
他在懊悔,懊悔自己最后无意识的犹豫与等待,非要等待选择的时间错过才抚着良心说自己什么都没做――是啊,什么都没做。
他在庆幸,庆幸终究不是自己。
庆幸人类已度过了这太空中的婴儿期,进化为了新人类。
庆幸自己终究还是停留在了这婴儿期。
他笑了。
“没关系的,都一样。”
一片夺目的血红色水雾。

〔丁仪篇〕
他仍在跟西子聊着,眼却不由自主地瞥向水滴。这不礼貌,他想。不过眼下,所有人的的目光都紧紧地聚焦在那水滴上,谁会管他礼貌不礼貌呢?
偌大的舰队,整齐划一的布局,如临大敌地看着一个小小的水滴。
有鬼。他有些紧张。肯定有鬼。
水滴在闲聊中被蟑螂号带了回来,美丽的流线型和光滑的外表并不能让他有丝毫的放松,西子那句圣母的眼泪反而让他更不安了。
他仿佛刚刚醒来――鉴于他冬眠了那么久,解冻后的时间又这么短,他倒是的确有资格说是刚醒来――那个两世纪之前的敌人,那个之前还被唾骂、被认为零道德的三体社会,真的早在一开始便决定示好了?还是说…他们在近期与人类的和谐与友好,才是伪装?
他隔着手套触摸了水滴。实质性的接触并没有让他的踏心下来。
太光滑了。
西子拿出放大镜来,成倍成倍地加大倍数放大水滴的表面。
太光滑了。
光滑得一点儿不和谐的粗糙都没有。
而这,就是最大的不和谐所在。
他突然感到一阵寒意,仿佛三体人的目光已透过水滴直视着他。没有示好的意味,也没有狂傲,只是平静地看着。
平静到冷酷。
看似脆弱的水滴却意外地坚硬,正如圣母的眼泪绝不是温柔的示好。
而是冷酷的宣告。
毁灭你,与你何干?
他心里的惴惴不安终于消失了。
因为它已然成为了现实。
“傻孩子们――,快――跑――啊――”
他看到了水滴尾部的蓝色光圈。
耀眼,炽热,且致命。
他无奈地笑了。
没有办法看到理论的终极了啊。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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